《般若赞》

第一课

（听打稿，供参考）

酿吉钦布奏旦涅咪扬

宗内门兰钦波盎加达

巴嘎达盎灿吐谢莫到

顿巴特吉坚拉夏擦漏

涅庆日俄再爱香堪色

将华头吉新拉意拉门

晋美彭措雅拉所瓦德

共机多巴颇瓦辛吉洛

今天给大家讲一下《般若赞》。

这个《般若赞》是龙猛菩萨造的，我们藏文的论著当中有。这个传承我应该没有，所以我藏文上不读。好像08年，大概在那个时候，我们当时讲过《般若摄颂》。讲《般若摄颂》的时候也是放在《般若摄颂》的法本当中，因为觉得这个应该是很好的。

大家都知道，在我们大慈大悲释迦牟尼佛的教法当中，贡献最大的，当然这些圣者们也没有什么大的方面的差别，但是应该人类历史上共称的中观般若思想的开创者和发扬者就是龙树菩萨，或者叫龙猛菩萨。龙猛菩萨真正是全部通达了佛陀的般若波罗蜜多的意趣。通达了以后，在我们人世间当中，不管是在龙宫里面也好，天界当中也好，人间也好，加以弘扬。特别特别的了不起，所以他的每一句金刚语对我们来讲是非常珍贵。

当时我把这个《般若赞》，藏文当中是有的，把它翻成汉文。汉文《大藏经》当中没有找到，可能有的，有些是找不到。

前一段时间，今年上半年好像身体都比较弱，翻译能力也不是很强，讲课也是这样的。以前的话，现在都已经讲了好多堂课了，但是今年，一方面学院这边也有一些琐事，另一方面，稍微那个嘛，也没有讲这么多。本来我们《如意宝藏论》第一册讲完了，二册没有开始，也很想开始。还有《楞严经》也没有讲完，一大半讲完了，但是还没有勇气开始，不知道后面部分怎么样。

所以先暂时找一些临时的、零散的教言，前两天也给大家补充一下，最近也是这样。他们说这个在法本当中已经翻译过了，以前没有讲过，所以这两天给大家简单的辅导一下，字面上也不难懂。本来想过两天讲一下《殊胜赞》，但是我今天看了一下《殊胜赞》的故事，可能暂时还不行，里面的公案这些都比较复杂。所以可能上半年，到时候再慢慢的，以前翻译过，但是可能还要再重新校对一下。这样的话，可能先把《般若赞》讲两天，有时间再讲个零散的教言，再看看吧。

《般若赞》

梵语：札匝巴绕莫达多章

藏音：西绕戒帕如德辛莫多巴

汉语：般若赞

顶礼出有坏般若佛母!

这里的“般若佛母”，我们讲《现观庄严论》的时候，也经常讲四圣之母：声闻、缘觉、菩萨、佛，四个圣者之母，实际上就是般若空性，也叫做佛母。

龙猛菩萨先顶礼“出有坏”，“出有坏”就是世尊的意思，也是佛、正觉的意思。“般若佛母”，就是般若波罗蜜多，指的是空性。这里赞般若，就是赞空性慧，证悟空性的智慧。

我当时翻译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因为龙猛菩萨的这种智慧，应该在我们人世间当中是无与伦比的。而且他是最无与伦比的讲说般若空性的人。所以我们如果读了《般若赞》，应该在自相续当中能生起无二慧——证悟空性的这种智慧很容易生起。一旦我们每个人生起了这种空性见，那其他的什么事都迎刃而解。作为一个佛教徒，作为一个修行人来讲，证悟空性在所有的价值观当中是最至高无上的，这个大家应该明白。

所以龙猛菩萨先顶礼了般若佛母。

您身皆无过，无过者得见，

无量无分别，般若我礼敬。

龙猛菩萨把般若佛母，也就是说空性当成一个人的形象来比喻。

般若佛母，或者说空性，您的身体没有什么过患，没有任何的贪嗔痴、业力，没有过患。而且这种无过的身体，只有没有过患、像第一地以上的诸佛菩萨才能见得到。

一般我们有过患、有眼翳的人见不到空性，这个意思。

您是无有量、无有分别，我在您这样的般若面前顶礼！

这里好像看起来在赞叹一个人一样，但实际上龙猛菩萨在赞叹空性。

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还是学了一系列的般若智慧，经典方面包括《妙法莲华经》、《维摩诘经》、《金刚经》；论典方面，《四百论》、《入中论》等等学过一些。所以我们每个人也是这样想：“龙猛菩萨是这样赞叹般若佛母，我要赞叹的般若佛母是什么？就是万法空性的这种实相，或者说是证悟的这种空性见解。”这个是应该值得我们赞叹的，这跟诸佛菩萨没有什么差别。这个道理还是很重要。

接下来说，这个般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无染如虛空，无戏无文字，

谁见无边您，彼即见如来。

般若空性是什么样呢？大家都知道，实际上他没有被任何世间的过患染上，相当于是清净的虚空一样。他远离了四边八戏，有无是非等等。也没有文字相、没有语言相，没有任何的相状。谁见到您这样无边无际的法界本体，就是见到了如来。

实际上明心见性也好，一切万法的实相就是如来，如来实际上也就是万法的实相。

可能学过中观的人，尤其是学《中观根本慧论》的人都知道真正的般若思想是什么样的，是吧？如果你没有学过，那不知道，一会儿说虚空，一会儿说无文字等等。但实际上，真正的般若思想，真的，像麦彭仁波切、无垢光尊者经常用虚空来比喻。或者说我们观自己心的时候，其实他没有文字相，他没有戏论，他没有染污，他跟清净的虚空没有什么差别。如果我们得见他，这就是如来。

所以般若他不是外面有形有色的一个东西，不是这样的，实际上当下我们这颗心的本性就是般若空性，应该可以这么讲。如果我们真正了达了他的本体，这个时候就见到了如来。

我们唐卡上面，或者说是画像上面的如来，这是形象如来，不是真正的如来。“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金刚经》当中也是这样说的。如果我们用色相或者是用声音来求，他不是最了义的如来。真正了义的是法身如来，法身如来就是当下空性的实相，这就是真正的如来。当时龙猛菩萨他赞叹这样的如来。

般若空性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富德圣母您，佛陀众生师，

有别不可知，如月及月光。

具有各种功德的圣母您，也就是说般若空性您，实际上就是众生面前无与伦比的佛陀导师，众生导师。

我们面前可能是释迦牟尼佛，或者说是报身如来、药师佛如来这些，如果他再化现出来，那就是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如果再化现出来，那就是代表众生导师的这些上师。

但是这些跟真正般若空性的无相的佛和上师，实际上“有别不可知”，没有什么差别。无相当中是空性的，有相当中是上师和佛陀。用比喻来说，就是月亮和月光一样，其实有了月亮的基础，他可以在不同的众生面前显现月光。

有一百个水器就是一百个月光显现在水器里面。同样的道理，般若空性，他能产生佛和众生导师，他在有缘的众生面前可以显现，实际上般若佛母跟佛无二无别，就像月光和月亮没有他体一样，也是这样的一种缘起。

所以我们可以这么说，即生当中遇到很多开悟的这些大德也好，佛也好，菩萨也好，其实这些实际上就是空性的一种显现，般若空性的一种妙用，在众生面前可以显现的。

当我们自己真正证悟了这一点，我也可以随顺众生，可以化现各种各样的变化，利益众生，这样的。

佛法之先行，坚信慈母您，

顺利成悲主，无等大至尊。

我们佛教最根本的实际上也是证悟空性，如果你没有先证悟空性，依靠一种方便方法来利益众生，也是很难的。所以诸佛菩萨都是依靠般若而成就。

以前我们有一些《般若经》当中也是讲，要想获得声闻缘觉果位，也要学般若波罗蜜多；要得菩萨和佛的果位，也要修学般若波罗蜜多。所有的圣者都要先对般若佛母您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心，或者说是不退转的信解。如果有了这一点，那顺利的变成了您这样的大悲尊主，世界上无与伦比的大至尊。

佛教与外道之间的差别，实际上最主要的是证悟空性方面，这个很重要。当然我们还没有到这个之前，可能是皈依等有一些差别法，但最根本主要是证悟空性方面。否则的话，什么火供、仪轨，这些完全跟其他的宗教是一模一样的，生起次第、圆满次第等等，这些都是一样的。看看印度教和其他的一些宗教，什么火供也好、火施也好、布施也好、断法也好，禅修也好都有。

但是最主要的，佛陀有这样的这种般若佛母的证悟。可能其他很多外道宗教，都把事物当做一个实有的东西，在实有的东西当中获得了一个实有的成果，有这样的差别。

这里说，不管是内外之间的差别也好，或者说是获得了一些大悲尊主的果位也好，或者说是一些善知识，他首先必须要证悟空性，如果没有证悟空性，那成为利益他众的高僧大德也是很难的。

所以我们在座的各位，很多人都是想即生当中要利益众生，当然要真正的利益众生，至少你可能对空性有所认识，有所了悟。如果没有的话，你所有的佛教理论全部都精通无余，也不一定彻底利益众生。要想完完全全地利益众生，那自相续当中一定要证悟空性。

所以自古以来历史上的这些高僧大德也好，居士也好，出家人也好，他们的这种悟性，需要悟什么呢？就是悟心的本性，或者万法的本性是空性的。这个没有悟到之前，你念佛也好，禅修也好，好多事情就变成了一种相状。这个关键的问题，大家一定要明白。

所以我们在这里求学的时候，我也经常跟大家讲，尤其是中观方面，大家要多下功夫。因为中观的抉择空性还是非常细致，尤其是藏传佛教的这种理论推测，确实是非常棒的。同时大圆满本来清净的抉择方法也是非常殊胜，如果依靠大中观和大圆满的推理和窍诀，相辅相成，那很有希望在短暂的时间当中自己通达心的本性，通达万法空性的教义。

所以这里也是讲，佛法当中最根本的就是证悟空性。

一次正思维，如理慧观您，

彼亦定得见，有义之悉地。

如果我们真正在般若空性方面下功夫，哪怕是一次真正的思维空性的教义，或者说是以中观里面的推理，如理如法的以智慧来观察空性的教义，短短的时间当中也能得到什么呢？能见到了空性。不但是见到空性，而且也获得了有意义的悉地。

所以我们学习中观确实很重要。我看我们现在有些都是自发的自己在外面学《中观根本慧论》，我觉得这样很好。虽然现在我们这里不能组织性地要求大家一起去学习，这样到时候有一些违规，也有一定危险性，所以我们不建议。

但是如果各自学习，各自得到一些音频，各自学习，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阻挡，谁也不会说你不能有什么中观的信仰，不会这样的。

所以《中观根本慧论》好像现在也是很多人在学习。我也以前讲过一次，当时讲的讲记也出版过，但是当时的讲记，可能我们这边的发心道友稍微可能缩减得比较多一点。现在他们比较广的那个也整理出来了，好像有六本书。我记得当时讲了114堂课，05年的时候讲的。当时法王刚刚圆寂。所以可能心比较空，但是也觉得这个《中观根本慧论》的注释之前也翻译了，根据果仁巴，还有藏传佛教的一些教义。

你看过了这么多年了，后来也有一些人不断的在学习。其实应该来讲，《中观根本慧论》大家还是要学习。后来我们堪布堪姆也有讲过，尤其是中观班，中观的研究班都讲过。其实《中观根本慧论》如果学的很好，应该说对这些道理非常的通达，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觉得中观学着学着，最后自己基本上：“哦，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不敢说现量见到空性，但是至少按照麦彭仁波切的说法，以总相的方式通达实相，这个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本来这个中观，确实我个人也是很有信心的。前几年，疫情期间我拼命的翻译了《入中论》，德巴堪布的那个注释，已经翻译完了，基本上校对也完了，但是还没有出。现在出书，有时候也是比较麻烦，现在佛教的书越来越不好出。可能以后只有电子版，自己想办法，因为书太多，有时候放的地方也没有，如果眼睛好一点，提供电子版，以后的想法可能这样比较好一点。

《入中论》我翻译，包括校对，在疫情期间一直是很努力的。但不知道，今年我翻译的能力好像有点弱，心理各方面，不知道，可能过一段时间会好一点。所以以后《入中论》和《中论》，希望还要学一学。

《入中论》以前讲过几次，以前《善解密意疏》也是讲过，《入中论》颂词上也讲过，都讲过的，但好像现在连一个音频都没有。不过早期的这些音频我现在都是不建议流通，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叭叭叭叭叭，不知道说什么，很难听。所以一般来讲，2000年之前的那些音频全部抹掉，不要出世了。

现喜他利尊，一切诸勇士，

生育养育者，您是仁慈母。

下面讲到利益众生，现喜利他的尊者、显现欢喜利益他众的这些尊者，一切勇士也都是依靠般若佛母而生育的，也是依靠般若佛母而养育的，所以说您是真正仁慈的佛母。

意思是说，我们能利益众生的、所有的这些大菩萨和勇士也好，高僧大德也好，其实刚开始他们的来源也是般若空性，如果没有通达般若空性，那利益两天、三天就不想利益众生了。他们的整个生育者和养育者都是般若空性。

我们也知道，为什么有些高僧大德他利益众生上面不会退却、不会退失？再怎么样，他生生世世利益众生是不会放弃的。如果没有证悟空性的人，可能今天心血来潮，“我要利益众生”。但是没有证悟空性的原因，对众生没办法产生特别强烈的悲心。自己遇到一点点事情的时候，因为有实执的原因，马上退失自己的信心，所以不会长久。

大家也应该知道，我们当中有些道友，看起来是弱弱的，但实际上很坚强，这种利他的心一直是不容易退，说明他对般若空性已经有所证悟。

所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这些高僧大德也好，利他的这些菩萨，都是依靠般若佛母培养出来的，如果般若佛母没有培养出来，那他做一段时间，最后他就做不下去了，退失了，回来了。

我们有些法师都是这样嘛，我们让他出去弘法利生，结果碰鼻子，遇到了这个事情、遇到那个事情，以后再也不去了：“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报名，利益众生不是那么简单，众生很刚强难化的，我很讨厌的，很容易生嗔恨心。”如果真的是对般若空性有所证悟，那他自己累，自己苦，什么什么，不会有这方面的实执，完全可以利益众生。这个大家也是应该清楚。

因佛世间主，悲尊悉汝子，

是故善妙您，众生之祖母。

因为依靠般若佛母，因为佛的出世，还有悲尊等菩萨，其实都是般若佛母您的长子，所以你应该在这个世界当中是最好的，也是众生之祖母。

为什么是众生之祖母？因为般若空性产生佛和菩萨，然后佛和菩萨其实特别关爱众生，那么关爱众生也是依靠般若佛母而来的，所以般若佛母、般若空性，实际也是众生的祖母，也是诸佛菩萨的佛母，这个意思。

无垢波罗蜜，一切悉园满，

诸时随从您，如众星捧月。

所有这些无垢的波罗蜜，都在般若波罗蜜多当中已经圆满，包括布施波罗蜜多，持戒波罗蜜多，一直到禅定波罗蜜多之间所有的五个波罗蜜多，都在智慧波罗蜜多里面圆满了。所以任何一个时候，智慧波罗蜜多您都不会离开的。

我们讲六度的时候，如果般若波罗蜜多没有圆满，那其他的五度就如盲人一样，没办法前行。

所以您波罗蜜多，就像是众星捧月，所有的这些星星跟着月亮闪烁一样。实际上所有的这些波罗蜜多当中，智慧波罗蜜多像圆满的月轮一样，其他相当于是星星一样，因此六度当中，般若是最殊胜的。

依于所化众，所有诸如来，

众理种种名，唯一称赞您。

所有世间所化的众生，各式各样的。众生的根基、意乐、发心这些都不同，实际上如来现世也是各式各样的，包括我们五佛如来，或者是千佛如来，各种各样的如来。每一个如来在不同的经典当中，以各种道理、比喻、理论来赞叹什么呢？赞叹般若空性。

有些里面把他比喻成佛母，有些比喻成月亮，有些比喻成太阳，或者有些经典当中把他说成大空性，有些说大圆满，有些时候大手印，有些说是大中观，等等，各种名称和各种比喻、各种理论，各种道理来赞叹般若空性。

大家都知道，不管是汉传佛教、藏传佛教，还有南传佛教，其实所有的佛教对空性都是非常的赞叹。但是用的词、用的语言方式和比喻都不相同，有些用甘露来比喻，有些用月轮来比喻，有些用清净的水，有些用不可思议，包括我们经常用的明心见性，或者说如来——各种名称来赞叹般若空性。

所以说只要打开佛经，佛陀根据所化众生的不同，用各种比喻来赞叹般若空性。

犹如诸露珠，值遇太阳光，

反方之辨难，逢汝则灭亡。

就像夏天草尖上的露珠，当它遇到了太阳的光芒，很快的时间当中干涸无余，全部都消失了。

大家都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最近不是下雨，透明的露珠特别好看。但阳光普照的时候，很快的时间当中就干了，没有了。同样的道理，我们世间当中任何的一个辩难，任何一个反对、攻击您的语言，只要遇到空性见解，所有如山王般的邪知邪见，全部都摧毁无余。

以前也是，包括《入中论》和《中论》当中有很多教证，我这里也不引用。凡是世间当中所有这些实有的见解的辩难，遇到您的时候，以空性见进行攻击的时候，全部都摧毁无余。对方说这个是实有，什么什么什么的。我们说因为这个是空性，那对方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在空性见解面前，任何一个辩难，就像露珠遇到阳光一样——实际上是也是，其实现在我们不说宗教之间，包括科学方面任何的一个，以前我们讲《中论》的时候也是多次说过，其实现在我们很希望一些物理学家、科学家，与他们面对面讨论空性见解。

比如说我没有任何信仰，但是我们可以理论上讲，我说我是不存在的。他说我是存在的。那存在的话，你说存在在哪里？怎么存在？我用人无我和法无我的观察方式来对他一一的说，要么用七相推理，要么用五相推理，或者是离一多因、金刚屑因、有无生因[1]等等。我们不需要很多的理论，只要一个理论，要么我用《中观庄严论》的理论，离一多因；要么我用《中观根本慧论》里面的有无生因。对方肯定是，除非他不讲道理：“我不讲道理，我是存在的，反正我存在。”那存在是怎么存在？我存在，如果瓶子存在……。

我们可以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辩论。在辩论的过程当中，他找出的任何一个理由，我们用空性的锐利宝剑进行砍破。这个时候就没办法立得住，经得起观察的像芝麻许的法也是得不到的。

这个时候应该可以说——我们并不是自己虚吹：“我们中观是如何如何厉害，龙猛菩萨棒棒的，我是他的粉丝，我是他的铁丝……。”不是自己这样说，不是这样的。

但真正我们懂得了中观的推理方式，现在有信仰的、没有信仰的西方人、东方人，谁都可以——我们说万法都是空性的，你说不是空性的，那我们两个可以辩论嘛。这个不需要信仰，我有佛的信仰，你可以没有信仰。不用信仰，我们不是讲信仰，我们直接谈道理。谈道理的时候，那这些理证面前，谁也没办法。

所以我们很多年轻人学习中观还是很重要的，学习中观以后自然而然对佛的般若空性产生信心，这种信心不是因为上师说了要信仰他，他很好的，所以我就信仰他。过一段时间对上师产生邪见的时候，那你的信心也随之而倒塌。这个不需要的。如果我用自己的智慧来建立起一个正见，那非常容易。

这里龙猛菩萨说的确实是对的，就像阳光遇到露珠一样，当你遇到了，任何时候以般若空性见来进行观察的时候，任何事情都可以摧毁无余。所以说他像金刚一样，金刚可以摧毁一切，但是谁也不能摧毁它。

为什么叫金刚屑因？这种观察非常尖锐，但害怕我们有些道友自己不会用，甚至用的不是那么到位。只担心这个，除此之外佛的智慧见解上面，确实我们谁都不用担心。

世界上有这么众多的宗教和这么多的学说，但是真正以智慧来经得起观察，应该可以说是佛教的这种理论，现在世界上大家也是公认的。

你自己也可以试试，凡是学过中观的这些，我们很欢喜的给别人讲：“我是不存在的，万法是空性的”。这个道理上谁来给我辩论，我们都是应该有信心的。

大家一定要知道。如果自己觉得到底是不是这样，那你可以学一学中观的这几部论典。

您令众凡愚，闻而生畏惧，

智者得慰藉，现见是寂静。

般若空性您呢，实际上让无数的众生、凡愚，这些凡夫人听到以后产生害怕。

大家都知道，我们一说空性的时候，大家都很害怕。“真的是空啊？佛教说四大皆空，万法皆空。”大家都是很害怕，尤其是一些凡夫人，大家都很害怕。

但是作为智者，他是得抚慰的。真的，有智慧的人，一听到般若空性的时候，非常的欢喜。

好像《大智度论》里面讲[2]“般若之威德，能动二种人。”以前也引用过。般若的威德，实际上是能动二种人。“无智者恐怖，有智者欢喜。”没有智慧的人会恐怖，有智慧的人会欢喜。

我们这里在座的人当中也是学过空性，可能前世有这方面宿缘的人，哇，非常欢喜，确实一切万法都是空性的，自己感受非常殊胜。有一些以前都是一直在外道当中，或者说是在实执当中的这种人，有时候有点恐怖。不是原来阿底峡尊者见到两个比丘，讲到空性的时候捂着耳朵跑了，也有这样的。所以说空性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

但是不管接受不接受，我们理论的推理，这个不得不接受，除非是你不讲道理，不讲道理没办法。

有些世间人经常这样说，你们佛教说四大皆空，其实并不是我们佛教四大皆空，你自己也是四大皆空，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什么宗派的人，我不太清楚，但是不仅我们佛教四大皆空，你们非佛教徒也四大皆空，如果你不信，那你可以坐下来，我们一边喝茶，一边可以辩论一下，看是不是四大皆空？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组成的，每一个细胞也好，每一个分子进行观察。观察分析的时候，最后你也是拿不出一个实有的法，这个时候你也不得不承认。

这里所有的“您”都是讲般若空性，您让这些凡夫人，产生害怕，您让这些智者得到安慰，或者是得到欢喜。所以您现见空性，实际上是最寂静的。

我们也希望大家，一方面可能祈祷，你看像这种般若空性，这个论典，我看二十一个颂词，也不多，但是龙猛菩萨智慧当中流露出来的他的这种见解，我们也很希望相应他。

还有比如说《心经》、《金刚经》，原来大家都学过《般若摄颂》，般若空性现行的部分，《现观庄严论》也学过。其实我们在座的各位，真的在有生之年当中还是非常的有福报，遇到这些般若法门，遇到了这些圣者们的金刚语。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多人因为福报的原因，遇到的这些知识不那么有价值，可能是乱七八糟的世间的各种的垃圾知识，这些不遇到可能好一点。虽然它的取名是很漂亮，很光鲜，但是实际上里面的东西，对自己的思想，对自己的心理没有什么好处。

我们短短的人生当中，遇到过大圆满的法，般若空性，遇到一些善知识，应该说在不幸的末法当中还是非常万幸的。

所以我也希望我们经常祈祷龙猛菩萨、无垢光尊者、麦彭仁波切，希望我即生当中证悟空性。我们好多道友都是经常发愿“我在有生之年当中，自相续生起无伪的菩提心。”这是菩提心方面，利他也是很重要的。但菩提心如果没有被智慧摄持，像《三主要道论》里面讲的一样，也不能断除三有的根本。

所以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呢？就是空性见解，证悟空性。那在这个世界当中，就像《经庄严论》讲的一样，生老死病对你也是不会有害的，应该很有意思的。

我们人生很短暂。人生确实很短暂，小的时候一直不成熟，到了2、30岁的时候稍微可以，过了以后，基本上到了50岁左右的时候又各种生病，四大开始衰败。人生其实只有中间的，最精彩的中间有一段，这一段也是被各种烦恼、琐事，全部都遮蔽了。所以人生还是比较，怎么说比较迷茫的，好多都是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前前后后都是这样的。稍微中间有一点成熟，有一点的时候，我们也应该感到荣幸，哪怕是一天，遇到空性见解的一个偈颂，念一遍《普贤行愿品》，这也是人生当中最有意义的。

好，那今天讲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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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观五大因：离一多因、金刚屑因、破有无生因、大缘起因、破四句生因。

[2] 《大智度论》卷一八释初品中般若波罗蜜：“般若之威德，能动二种人；无智者恐怖，有智者欢喜。”